quanquan

我们赤脚走过人间荒唐

【FGO/秦荆】1 3 1 4

✲我只想看这两个人一本正经的结婚过日子


✲前方大型OOC现场

有隐藏金剑

注意避雷


✲太久没写文笔更渣了QAQ


————————


荆轲难得买了樱桃。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刚好在小区楼下遇到了摊贩,穿着白汗衫的农民手里摇着竹编的扇子,坐在树下一边乘凉一边用扇子赶着围在竹篓上方绕来绕去的飞蝇。


荆轲不算太喜欢樱桃,但也不讨厌,深红浅红的心形果实躺在竹篓里还被炎炎夏日打上了一层光,荆轲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突然感觉有些渴。


“回来啦?”


上楼时遇到了新搬来的邻居,新婚的女人终于把包子头换成了单马尾,荆轲笑着晃了晃手中装着樱桃的白色塑料袋,算是和她打了个招呼。


“有空去我们家喝酒呀!”


女人大咧咧的回了她一个笑容,超过她小跑着上了楼。走到三楼的拐角处她又从铝合金的扶手外探出来半个脑袋,被汗水染成半湿的一小缕头发顺着额前滑落,她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下子响遍了空旷的楼道。


“我还阉了花生米!”


紧接着她的话音的是一阵不大不小的开门声,紧接着开门声的是她嵌了铃铛般的笑声,紧接着笑声的是男人藏了宠爱的轻言轻语,然后又是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这个夏天是不是比上一个要热呢?


荆轲脑子里想着无关紧要的闲事,从手提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比外面还要闷热,大约是没有通风的缘故,荆轲用脚把脱在门口乱七八糟的两只皮鞋摆正,赤着脚踩过被随手扔在地板上的领带,拾起散在地毯上的白衬衣顺手把它扔到沙发的靠背上,在电视柜上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拎了一袋樱桃。


赤着脚往厨房走时又踩到了印着深蓝条纹的领带,荆轲也懒得弯腰,就用脚趾顺便把它勾到了茶几底下。


“荆轲…冷…”


“冻死你算了。”


荆轲也没管从沙发上传出来的小声哼唧,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泡上了樱桃,随手拣了一个扔进嘴里,又从厨房慢悠悠的踱出来。


有点酸。


去卧室拿了床蚕丝被,荆轲又一次回到客厅时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换了姿势。进门时他是仰面躺着的,大概是又累又热的缘故他把自己脱成了半裸,手臂一只搭在腹部一只顺着沙发边垂着,长发乱七八糟的散开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凌乱的几缕绕着他的锁骨落在沙发浅灰色的底面上,腰间的皮带也是半解着的,露出一截深黑色的织物边缘。而现在因为荆轲开了空调,在突然变低的室温下他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双臂环过胸口,侧身窝在沙发上,把后背抵进身后的靠垫里。虽然这样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荆轲真的觉得他有点像一只掉进棉花里的仓鼠,嘴里还塞满瓜子仁的那种。


有点可爱。


把蚕丝被甩到嬴政身上,荆轲蹲在沙发前用指尖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处于半梦半醒中的男人迷迷糊糊的捉了她的手指,微微张嘴轻轻咬了一口,才嘀咕着一声算不上抱怨的抱怨又熟睡了。


“荆轲,别闹。”


怀着不知道是报复心理还是恶作剧的心理荆轲又用手指在他脸上狠戳了几下,直到他唇角右上方的位置留下来一个不深不浅的指甲印才罢休,戳完之后荆轲又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才心满意足的溜达去厨房准备做饭。


 

切了肉洗了菜,荆轲低头和面时突然被某人从身后环住了腰,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她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左手轻轻拨着沾在右手食指上的一小块面团。


“醒了?”


“嗯。”


男人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下巴靠上她的肩膀之后还顺口用牙齿咬了咬她的耳垂,荆轲从窗前的倒影里看到他半眯着眼睛,头发被随意的束成低马尾,脸颊右侧泛红的底色上还印着一个浅浅的指甲印。


看来还是没醒。


荆轲懒得搭理他,垂着眼睛捣鼓瓷碗里快要成型的面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他又趁着方便轻轻蹭了蹭荆轲的侧脸,刚刚被荆轲揉乱的长发还没来得及经过任何梳理,跳出来的几根随着他蹭来蹭去的动作扫着荆轲的侧颈,带着一阵阵痒痒的酥麻感。


“真是的,你是狗吗。”


荆轲笑着用没有沾上面粉的手腕去拨他的脑袋,却被他逮着机会蹭得更凶了。


“汪汪。”


几乎没用上半秒嬴政就迅速进入了荆轲刚刚给他安排的角色,这样的死皮赖脸倒是搞得荆轲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缩着脖子任由他蹭来蹭去,这下她倒是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清醒了。


“荆轲,热——”


“你贴这么紧不热才怪。”


手中的面团终于成了型,荆轲没好气的回复他疑似撒娇的无理取闹,说起来她不记得嬴政是这种类型的男友,刚认识他时好像是霸道总裁的人设——


而且。


真的好热。


荆轲估计他是睡醒之后就随手摸了那件被她扔在沙发靠垫上的白衬衣,披到身上之后也没系扣子,刚刚经过睡眠的身体还带着夏天特有的滚烫温度,裸露的肌肤就这样直接接触她的后背——虽然隔了一层纯棉的布料——但那层布料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的体温不降反升。


“闲着没事做的话就去把樱桃洗了。”


嘴角被亲吻之后荆轲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清凉,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个玻璃制的圆盘,透明印着百合花的盘子被接下之后是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樱桃了?”


“刚好看到小区门口有卖。”


“哦,今天中午吃什么?”


“披萨。”


一边将手中的面团切成均等的几份,一边和嬴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安排他把洗好的樱桃放进冰箱里,荆轲随手接下刚指使他拿来的擀面杖。


“之前帮秦良玉遛狗的时候遇到了你那个金闪闪的朋友,他送了些芝士。”


强行忽视自己似乎并不会做披萨饼底的事实,荆轲又随口补上了一句。


“说是买多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阵不同寻常的沉默,荆轲也没在意嬴政突如其来的安静,满心愤懑的想把案板上的面饼擀成正圆形。


“‘哼哼哈哈哈,杂修,心怀感激的收下吧!’是这样说的吗?”


说话时嬴政还配上了下巴上扬45度角的动作,看起来既高傲又欠揍,荆轲没有想到他一时兴起的角色扮演,终于在盯了他几秒之后没有控制住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学的好像啊哈哈哈哈哈。”


其实本来也不是多么好笑的笑话,但是她就是感觉莫名的高兴,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种开心有些诡异的奇怪,就好像不管什么时间不管在什么地点,只要嬴政在她旁边,亲吻也好拥抱也好,说话也好沉默也好,就算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发呆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在,她就是开心的。


案板上的面饼无论如何也变不成正圆形,荆轲就只好把那张不对称的心形面饼塞进烤盘里,刚好嬴政也帮她把配菜切好递了过来,还顺手塞给她一把小叉子。荆轲发现最近两个人的节奏似乎更加默契了。


嗯,这是好事。


打发他去换上家居服,荆轲把倒了过量芝士的有些畸形的披萨塞进烤箱,抱了一碗樱桃坐到沙发上看剧。


经过简单冷藏的樱桃温度刚刚好,抱在她怀里冰冰凉凉的,荆轲大口的塞了几个,感觉牙缝里都泛着一股酸味。


失败的购物。


这样想着,她气鼓鼓的把玻璃碗扔到茶几上。


“不好吃?”


刚好嬴政换了家居服出来,看到她生气的小动作之后笑得更开心了,用荆轲在之前某次两个人拌嘴之后使用过的形容就是“像是看到别人吃了酸葡萄而幸灾乐祸的狐狸”,虽然那也是她酒后的气话,但是事后荆轲自己想起来也觉得那个形容十分恰当。


“你过来。”


噘着嘴,鼓着腮帮子,荆轲趁他接近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撒气一样的把自己刚刚替他梳的稍微有些整齐的头发揉乱,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对于自己长达一分钟劳动成果的浪费,反正到最后他还是要自己弄好,抱着这样的想法,荆轲又是一阵乱揉,最后还恶狠狠地把他家居服上自带的帽子一把扣到他头上。


“我真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嬴政一脸无奈的看她充分展现自己的小脾气,他一直都知道她其实是有些小脾气的,他还知道除了小脾气之外她还有些为数不多的少女心。他自然不在意她的小脾气或者少女心或者公主病——更何况荆轲根本没有什么公主病——他从来都不想将她比做什么暴躁的小怪兽、怀春的高中生或者恃宠而骄的小公主,荆轲就是荆轲,卸下防备后的小脾气,作为女孩难能可贵的倔强,还有透过可爱的家居服而传递出的少女心,这些都是他的荆轲,都是他喜爱的,拥有的,独一无二的荆轲。


当然他这些想法如果被荆轲知道的话一定会在两分钟之内被她义正言辞的纠正,因为她给他买这种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家居服并不是因为什么少女心泛滥,而是某一天隔壁的阿尔托莉雅问她家居服两件包邮而且减十块,要不要一起拼个团。


收到之后荆轲也没有想到是这种透着傻萌气息的风格,她本以为会是那种素净的格子款,毕竟阿尔托莉雅看起来就像是会喜欢深蓝色格子服的人。


还好不是金灿灿的。


后来荆轲抱着花钱买的不能浪费的想法把这件省了五块钱的布朗熊连体家居服塞到嬴政怀里,她可以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的脸黑得就像是喝下了两斤碳素墨水,怀着一丝丝愧疚荆轲那天给他做了顿好的,于是当天晚上她的手机里就多了一张嬴政穿着一个布朗熊连体睡衣低着头满脸委屈的啃一个肉夹馍的照片。


其实荆轲觉得这种完全不符合他日常人设的照片还有点萌,她差点就把它设成壁纸了。


“你这是在看什么?睡美人?”


“不,是灰姑娘,丟鞋的那个。”


发完脾气之后荆轲就任由嬴政扣着布朗熊的毛绒帽子坐到她旁边,空调的温度不冷不热,芝士的香味透过烤箱的缝隙甜腻腻的飘到客厅,荆轲把双腿蜷到沙发上顺便把嬴政的身体当做一个靠垫依着,本来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随便找的电影,看到女主角坐上南瓜车那一段时荆轲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说实话比起这种童话背景下的电影她更喜欢恐怖片,如果能把嬴政吓得嗷嗷乱叫就最好了。


关于这点荆轲一直都有些隐隐约约的挫败感,从来都没有哪部恐怖片能把嬴政吓得嗷嗷乱叫,荆轲甚至都怀疑这个世界上或许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他,包括鬼屋和过山车。她还记得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在游乐园,当时她就藏着一丝坏心眼拖着嬴政坐了过山车,结果一路下来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嬴政甚至还在过山车快速俯冲时面无表情的给她说了个笑话。


哦,他们当时还坐在第一排。


“都是因为你一直没出现,秦良玉每天都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前几天还在微信上给我发了张照片。”


对荆轲来说那电影剧情实在是无聊,于是她就自顾自的开启了一个话题,又抓了两三个樱桃塞进嬴政嘴里,喜闻乐见的看到他一瞬间扭曲的表情。


“蜜月期的夫妻总是这样,恨不得全世界都陷入热恋。”


几秒之后他似乎才从强烈的酸味里走出来,揽着荆轲玩她的头发。


“哎,但是你猜是谁?”


“谁?”


出于突如其来的报复心理,嬴政也抓了一个樱桃要往荆轲嘴里塞,被她紧抿着嘴躲了过去。


“是长恭。”


刚好嬴政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沙发上,正准备动手抓她腰间的痒痒肉逼迫她就范,听到荆轲憋着笑说出的名字也没能忍住笑了一声。


“这两个人都不是一个部门的,怎么认识的。”


“好像是有一次打赌,赌芥雏子会不会为了项羽跳槽。”


“那最后谁赌赢了?”


“当然是长恭。”


荆轲仰面躺着,含着笑耸耸肩。


“谁都知道他恨不得那两个人原地结婚,唔——”


嬴政趁她说话的空隙趁机把那个被嫌弃的樱桃塞进她嘴里,荆轲握着拳伸着胳膊要锤他,又被他笑着捉住了手腕。


“你算计我!”


在力气方面荆轲赢不过他,就只能坐起来双手环着胸口气呼呼的抱怨。


但是这颗樱桃,好像有点甜?


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才感觉有些累的重新在沙发上坐好,嬴政握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无名指。


“你的戒指呢?”


荆轲摸了摸自己空闲的无名指,思绪有一瞬间的断线。


“刚才和面,就摘了。”


但其实被她随手放在了哪里她自己都不太有印象。倒不是因为不在乎,有谁会不在乎自己的结婚戒指呢,纯粹是因为习惯了,就好像从小到大都戴着的物什,或者自始至终一直都在的人,它的存在是理所当然,是本该如此,瞬间的慌神之后荆轲几乎是小跑着奔向厨房。


 

荆轲一点都不想承认弄丢了自己的婚戒,在她的印象里她就是随手摘下来之后把它放在了厨房的窗台上。但不论是厨房还是客厅,甚至连沙发垫子她都翻了个遍,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沙发垫子里的几个一块钱硬币。


“说不定我们能靠它发一笔横财。”


在荆轲找到第五个硬币的时候,嬴政随口调侃了一句。


“不来帮忙找的话就闭嘴。”


荆轲看嬴政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碗樱桃怡然自得的看电影,忍不住又添上了一句。


“那可是我们——”


“那没什么重要的,荆轲。”


那什么是重要的事?


荆轲又急又气,又满脑子都是行踪不明的戒指,她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买樱桃的时候掉到装樱桃的篮子里了。


“你都忘记了,荆轲。”


重要的事。


是戒指。


不是。


“重要的是,”


“你早就嫁给我了。”


“三年零六个月,一千三百一十四天。”


他向她伸出手,一枚戒指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再开这种玩笑我就——”


荆轲自己打断了还没能完全说出口的威胁,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因为她根本不会把他怎么样,也不会停止爱他。


她的喜悲,早就连上了他的喜悲。


嬴政牵了她的手,把那枚失踪了十三分零十四秒的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上,像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天之前那样,像是今天之前的一千三百一十四天那样,像是以后的每一个一千三百一十四天那样。


荆轲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这场感情或者婚姻里,他们都是赢家,也都是输家。


“我爱你,我的公主殿下。”


电视屏幕里的男主角轻声说道。


少女情怀。


荆轲这样想着,探过身子给了他一个拥抱。


像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天之前那样。


 

 *

“……”

“怎么了?”

“饼底糊了,配菜没熟。”

“那怎么办?”

“还剩了面,做肉夹馍吧。”

“……”

“没有馅的那种。”





按照这种发展说不定下一篇就是七年之痒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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